最近，传言桑塔纳就要停产了，原因是企业每生产一辆就要产生0.4个负积分，就要花费约2000元购买正积分进行冲抵。改革开放以来第一款产量巨大、对我国轿车工业形成基本完整的产业链贡献巨大、市场影响巨大的“神车”，就此可能挥别历史舞台。它原本的B级车角色让给了其“后代”帕萨特，自己沦落为廉价冲量的A级车。现如今，销量没有冲上去，钱也赚不到几个子儿，还要交一笔不菲的油耗积分费用，纵然它的历史地位和知名度极高，上汽也不得不忍痛割爱了。其实，国内还有很多产生负积分的车型没有停产，仍在销售。不过，它们或许很快就会步桑塔纳的后尘。

这是为什么呢?积分政策变了。2020年，新能源汽车产量倍数由2019年的3倍下降到2倍。这就是说，新能源汽车给传统汽车“遮丑”的作用少了1/3，车企“挣分”的能力也相应降低了。2020年，自主、合资和外商独资企业的新能源乘用车产量比例约为6：3：1。中国品牌车企拿走了64%的新能源汽车积分。如果不是今年外国品牌新能源汽车开始“发力”，中国品牌依然会像2019年一样拿走76%的新能源汽车积分。

传统汽车能挣来正积分吗?自然能，可问题是CAFC(燃料消耗量)的评价规则也加严了。根据能源与交通创新中心的计算，2020年我国乘用车行业CAFC平均值不降反升，由2019年的5.56L/100km增加到了5.61L/100km，距离《汽车产业中长期发展规划》中设定的5.0L/100km目标差距不是缩小了，而是扩大了。合资车企的乘用车表现较好，CAFC平均值由2019年的5.96L下降到2020年的5.73L/100km;中国品牌则由2019年的4.76L/100km上升到2020年的5.42L/100km;进口车则由6.28L上升到7.01L/100km。值得一提的是，2020年传统车平均油耗几乎与2019年持平，合资车企的产品油耗继续下降，2020年的平均值约为6.1L/100km;中国品牌的平均油耗则由2019年的6.8L/100km上升到2020年6.95L/100km;进口车的平均油耗也在下降，由2019年的7.6L/100km下降到2020年的7.5L/100km。

很明显，拖后腿的车是传统车，而且主要是中国品牌乘用车。今年，新能源汽车的市场接受度和市场份额都有了空前的飞跃式提升，全年销量有望超过250万辆，比2019年翻一番，市场份额有望达到15%。显然，新能源乘用车市场已经由政策驱动型转变为市场和消费驱动型，新能源汽车在积分政策上“反哺”传统汽车的历史也该结束了，车企该回过头来重视一下传统汽车的油耗问题了。进一步减弱新能源汽车“反哺”传统汽车的力度，进一步加严传统汽车的油耗限值标准，势必会成为“双积分”管理政策第二阶段的主要价值取向。

动力系统效率挖潜、轻量化材料运用、加大小型车投放力度，是传统汽车降低油耗的三个途径。其中，混动技术目前是各大车企的主要选项。比如，11月20日，广汽集团发布了“绿净计划”，其中传祺计划在2025年实现全系车型混动化，2030年混动车销量占比达到60%，为广汽集团在2045～2050年间实现碳中和作出贡献。当然，混动系统也需要持续进化，仍然有改进的空间，丰田和本田的混动系统就是例子。

我国已经向世界作出承诺，2030年实现碳达峰。去碳程度已成为汽车产品生存和发展的前提条件。氢气发动机就是传统汽车去碳化的更好选择，是传统燃油汽车“触电”之外的另一条生路。11月14日，在日本超级耐力赛冈山站上，丰田汽车掌门人丰田章男驾驶着氢动力卡罗拉与马自达常务董事前田育男上演了一场赛车大战，在耗时3小时的比赛中，这辆由氢能源驱动的卡罗拉没有出现任何故障，再一次昭示了丰田走氢能路线的决心。当然，也有外媒记者认为氢气发动机并非完全干净，它还会排放2%左右的氮氧化物;不过，氮氧化物毕竟不是温室气体，它有毒性，可导致光化学污染。既然是内燃机，氢气发动机也可出混动版本，实现气电混动，这对于降低火电比例有好处。

更为重要的是，氢气发动机对在用汽车的改造益处极大。汽车要实现碳达峰，重头戏在于我国2.8亿辆的社会保有量，第二个责任者才是新车。2017年，国产乘用车销量达到顶峰，突破2500万辆，此后逐年下降。中国老龄化社会正在快速深入发展，作为车市主体的乘用车的年度销量不大可能重复2017年之前的持续上升趋势，而是会有曲折地向下滑翔。与此同时，汽车的社会保有量越来越巨大，会很快突破3亿辆，这3亿辆在用车才是碳达峰的工程主体。据央视报道，目前，我国累计建成130多座加氢站，到2035年全国加氢站数量将超过5000座，这势必会大大提高氢能汽车的普及速度。

氢气发动机的另一个诱惑力是它能让车企挣到钱，而不像电动车让绝大多数车企挣不到钱。目前来看，作为主流动力电池的三元锂电池材料价格飞涨，车企在电动车上的盈利预期越来越低，再加上全球锂储量极少，锂离子电池的发展前景无疑令人不安。

忙了几年电动车，车企该管管内燃机了，尽快把油耗搞上去，把排碳量降下来。同时，“双积分”政策和消费补贴政策也要支持氢气发动机汽车的发展。

关键词： 油耗 电耗 桑塔纳 车型